这世界总是很奇妙,明明不该相遇的人,明明不应该发生的事,却总会在机缘巧合之下,戏剧性的发生在我们身边。
小时候,小李的家里有一个房客,她和小李同龄,住在这里的理由也很简单,她自称是个从小被遗弃的孤儿,而小李也是早年父母双亡,在养父养母的照顾下长大,但一年前,养育了他几年的养父养母也相继去世了……原因是偶然爆发的严重流感。
那之后,小李一直一个人住,家里的房间也总是空着,直到……她敲开了小李的家门。
…………回忆…………
“请问,是你张贴的房屋出租广告吗?”一个明显是有些害羞的声音,在轻叩一阵房门后响起。可能是因为不习惯孤独,也可能是害怕孤独,在和她认识的两个月前,小李张贴了一张房屋出租的广告,那时他心里想着:无论是谁都好,请救救我吧!
看到来开门的小李,她有些犹豫,毕竟看起来,这房子里好像只有他一个人……
“没错的,房间许久没有人住了,我带你去看看吧。”小李内心挣扎着,毕竟对方是和自己同龄的女孩子,让她住进来就相当于是同居。但晓李已经孤独怕了,他恐惧孤独,所以他想要争取一下。
“那好吧,麻烦您了。”她不知不觉就用上了敬语,或许是想用这种方式,来冷静一下。
“请跟紧,房子可能有些大。”房子再大,一直一个人,只会感到恐惧罢了。
“好,好的。”现在无论是谁,如果看到他们两个这个样子,第一反应是惊讶吧,毕竟,现在像他们这样说话的人已经很少了。
小李带着她走向房子的二楼,和一楼不一样,二楼已经落满了灰尘。小李不曾上来过,也没必要上来。对他来说,这栋房子除了一层,以上的部分都是多余的。踏足的地点越多,小李的孤独感就会越严重。
“房间这个样子真是对不起,我会收拾的,所以请你务必住进来,可以吗?”外人看来,这已经是达到告白层面的话语了吧……
“可…可以。”她也有些微微的脸红了,如果有更好的选择,她是不会来到这儿的,但她其实是自己离家出走的,害怕着被自己冷酷的父母找到,也并不期待,还能过上怎样幸福的生活。某种层面来说,她也是孤独的,所以她能从小李的眼神中体会到,和她一样的孤独感。
…………现在…………
她在小李家已经住了一年了,现在和小李读同一所学校,每天她早上起来,小李就已经做好早饭等着她了。
一年的时间,让小李和她产生了足够的交流,但她始终没有告诉小李,自己其实是个有家不想回的女孩。
一年的时间,也发生了,足够多的事情。
…………回忆…………
“晴,下周就要开学了,你要到哪里上学呢?”晴是她的名字,但由于对过去的无法释怀,她也仅仅告诉小李,这一个单字“晴”罢了。
这是她入住的第二周,说实话,学校那种东西,留给她的仅有不好的回忆,至今还有所介怀。而且,身份证件什么的,她一个离家的女孩儿,会在意那么多吗?
但小李不同,学校给了他许多快乐的回忆,虽然仅仅只是回忆而已,但小李何尝不是看见了她眼里的孤独,物以类聚人以群分,他这个孤独的房主,也只能有她这种孤独的房客吧。
之后,虽然她有些不情愿,但还是答应了小李,而身份证件的事,也被小李通过一些渠道解决了。
…………现在…………
每次小李离家,都是那么的匆忙,明明家离学校并不远;明明他去的时间总是比上课早一个小时,但是小李,上学的时候,一直都是那么匆忙,像是在追赶是什么,但也仅仅只有上学的时候罢了。
她叫住了小李,说出了一直都很想说的话:“那个今天你可以等等我,陪我一起去上学吗?”小李愣住了,但随后便摆出了一个笑容,笑的很僵硬,但绝对是发自内心的。
破天荒的,今天小李停下了他匆忙的脚步,而是静静的坐在桌子旁,看着复习资料,等待着她一早忙碌的结束。
…………回忆…………
那是开学第一天,学生们都穿着校服,平常是不用的,但因为今天要参加开学典礼兼校祭,穿着校服会显得庄重一点,所以校方才破天荒的,让学生穿上了校服。
小李害怕她迷路,就等着她收拾,虽然她用了很长时间,但小李不会因此抱怨自己的时间,就这样消逝了。孤独的人,总是不喜欢被伤害,所以,孤独的人,总是会伪装自己,直到同样孤独的人,来叩开他的心门,给予他救赎,带他走向光明。
说起来也是可笑,她是个路痴,看不懂地图,甚至都看不懂指南针,更不要说现在的自动引路了,可能仪器指向北,她却走到了南方吧。
小李当时想着,就算这样等她一辈子,好像也不错。
…………现实…………
现实总是充满戏剧性的,人生的经历,会充分地告诉我们,这一点。
十分钟,二十分钟,三十分钟……然而她的房间却诡异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传出,小李顿时感觉不好,拿出房间的备用钥匙,焦急的拧开房门,期间钥匙还掉到了地上。
打开房间的锁,推开房门,她倒在地上,脸色苍白。
…………回忆…………
这是她住进来的第四周,每次她回到家里,总是把自己关到房间,不知道做些什么,小李虽然身为房主,但也不好意思乱闯别人的房间。
终于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,小李捡到了一枚小小的药片……
当时小李很好奇,因为这药的气味很奇怪,小李和她上的是医学系,对一些药物的气味还是有辨别的,而且小李还很特殊,他几乎记住了自己所见到的所有药品和药品原材料的味道,所以,他才会感觉这个药物很奇怪。
于是小李将那小小的药片密封保存了起来,打算问问自己的老师,但那之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,小李就一直忘记了那个药片。
…………现在…………
小李火速将她送到了医院,也和老师说明理由请了假,终于在半个小时的焦急等待之后,医生给了小李结果。
“抱歉晴同学这种病症,我们也是第一次见,在全球的医疗库内,没有找到相似病例。可能……我们一定会尽力的!请不要担心。”小李认识这个医生,他给小李他们代过几次课,当时给这位医生留下最深印象的,就是她了,那么精神的女孩,竟然会有这种无人知晓的病。
…………回忆…………
“老师,医德和医道有什么区别呢?”她向这位代课老师提出了这个问题,在这个代课老师给他们代课的第一天……
当时这个代课老师是这样回答的:“如果你之后不会成为医生,那么你就不会感受到医道。而如果你当上真正的患者,你才会体验到真正的医德。”许多上课的同学,都背着不知所措的一问一答弄得莫名其妙,就连小李也只能苦笑。
…………现实…………
小李突然摔了一跤,不过并没有事情。只是……小李以前装那个奇怪的药片的密封容器,从小李的衣兜里滚了出来。小李想起了这个东西。拉住了医生。
“医生,虽然我知道这样请求有些冒昧,但还是想请你帮我一件事,这样说不定会对她的治疗有帮助,医生,你可以帮我调查一下这个药片吗。”小李向医生真挚的请求,小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她这么上心。可能是依赖,也可能是,在这一年的生活中,培养出的情愫。
医生答应了小李的请求,虽然表现有些怪异,还提出了一个条件。“我可以帮助你,但请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。”医生的请求虽然奇怪,但是,对小李来说却不是不可以做到。
…………回忆…………
那是她入住的,不知道第几个月,一个特殊的日子--小李父母的忌日,不管是亲生父母的,还是养父母的都是这一天。
小李走到公共墓地里,在4个墓碑前,分别放上了四束纯白的花儿。
而她就远远的看着小李,看着他摆花,下跪,哭泣,还有不知道在说些什么……
小李跪了整整一天,而她则看了小李一整天,那天之后,她才明白,原来小李的孤独远比她的多。
“我告诉一个秘密,可以不要告诉别人嘛。”那天小李回家之后,她如此跟小李说道,然后她好像告诉了一个小李,只有她知道的秘密。小李也一直遵守着诺言,没有告诉别人。
…………现在…………
又过去了一天,这一天她还是在一直昏迷,但她的右手一直在动,像是要努力的往上抬,向着自己的前方伸去,去触碰什么已经远离的东西。
小李抓住了她的手,她的手很凉,凉的不像话。
下午,医生将小李叫走。
“那药的成份,我已经查出来了。是XXD与MU,两种早已经被禁止的药物混合而成的。”作为医学系的学生,小李自然知道XXD和MU是什么。
XXD是一种神经麻醉药,但它的副作用特别的可怕,因为它会不断侵蚀人的神经,长期服用,只有一个下场,整个人的身体内,会再也找不到一个神经组织。
而MU,则是很久以前的战争中,遗留下来的生化武器,改造而成的抗癌药物,它的副作用比XXD还要可怕,虽然会治好癌症,但从此,整个人的五感,就基本上与本人告别了。不仅如此,严重的,还会变成杀人犯……
医生拿起一份旧报纸,上面刊登的事件,让小李陷入了回忆。
…………回忆…………
学校因为一些事故放了短假,虽然消息封锁了,但还是有一些渠道灵通的同学传出了事故原因,好像是隔壁班的某人跳楼自杀了,同学们还传了各种版本说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,说她是被谋杀的有,说她是受不了生活的煎熬的有,说她是殉情的貌似也有。
小李也觉得这件事情很不简单,因为那人平时和她走的很近,是他为数不多,在学校里帮助小里驱赶孤独的朋友。死党级别的,甚至隐隐有成为情侣的趋势。而小李是了解她的,她绝对不会因为什么无聊的原因,自杀。
但这件事情被学校压下,没有更多的线索,也不让同学们往外传,最后只能不了了之。
说起来可怕的是,小李好像偶然看见过…一双猩红色的瞳孔,就在小李的朋友死亡当天,但关于那人的记忆实在太模糊,小李也不知道他是谁。
…………现在…………
已经又过去了一天,医生总算给他传来了一条喜讯,虽然医生是满脸悲伤的样子……
“晴同学已经醒了,我觉得你可以进去看看。”医生的眼神很复杂。
小李立刻进入了她的病房,她正倚着墙,坐在病床上,看着窗外的太阳……
“小李,其实我喜欢你,一直一直都喜欢你。”她背对着小李,让小李不能看见自己的表情,但话语中的哭腔已经出卖了她。
“我知道,我知道的啊,因为我也喜欢你啊!”小李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“但我没资格让你喜欢啊,我这种人值得你恨罢了”她仿佛自暴自弃一般。
“不,我是不会恨你的,不管发生了什么”小李的眼神很坚定。
“嗯,你能这么说,我真是太高兴了,但你接下来可以安静的听我说吗?”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滴。
“你说吧。”小李默默的站在她身后。
“其实我不是个孤儿呢,我是离家出走的,因为那样的家不也罢……抱歉瞒了你一年多。”窗外的阳光,刚好被大楼挡上了呢……
“没关系的。”真的没关系的,她是离家出走什么的,小李早就已经知道了。
…………回忆…………
一个月前,她有事出去了,而小李,正在给家里大扫除,不经意的,从她的橱柜上碰掉了一张纸。那是一封信……
信的内容大致就是,她的父母在让她回家,但小李却没有从信中读到一点亲情,反而读到了利益的气息。
…………现在…………
“那个家令人厌恶,所谓的父亲母亲,从来就没有给跟我一点关爱,反而一直把我当做工具,当做他们实验的工具。”小李的手有一些颤抖,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父母?!至少小李的父母是给了小李关怀和才离去的。
“他们让你实验的内容,是XXD和MU吧。”她有些惊愕地回过头,但想到自己的药摆的那么随意,便也释然了。
“没错,他们让我试的就是XXD和MU,我很抱歉啊,小李,你应该知道MU让人狂乱的事情吧,你的那个同学,就是我杀的,当时我十分的糊涂,逼他跳楼,推波助澜的引发骚动,在消除自己的犯罪痕迹。所以,请你随意的恨我吧”从声音也能听出来,她哭得更欢了,但却还克制着自己,而小李听到后,直接瘫坐在了地上,虽然刚刚在知道她服用的药物之后,就隐约有了猜测,但从她嘴里亲自说出来,还是让小李觉得无法适应。
“怎么可能恨得起来啊!你的生命没有多少了吧,那在这种情况下,我还怎么可能恨得起来啊!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。医生告诉我,你可能只能活着最后一天了。所以你可以忘掉这些悲伤的事情吗?”一天的寿命啊……还真的是太短暂了。
“那小李,我们去履行约定吧!”在小李说出那番话后,她呆住了,随后便对着小李露出了笑容。
“笑的时候就不要流眼泪啊。”小李站了起来,轻轻拭去了她眼角的泪珠。
…………回忆…………
就在7天前
“小李,7天后,是百年一见的最美夕阳呢,那个时候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山顶看吗?”她和小李之间虽然还没有互相说破,但可能早已经把对方,列在朋友以上的位置了。
“可以的,一切都听你的。”小李已经不再是那个孤独的小李了。小李和她在相互的影响,似乎有都了好转,但她还总是莫名其妙的玩消失……让小李有些无奈。
…………现在…………
“已经是傍晚了呢,太阳就快要下山了。”她已经不能动了,是小李推着轮椅,把她送上山顶。
“嗯,我们的约定一定可以履行的!”小李看着她苍白的脸,十分痛苦。
“小李可以把我从轮椅上放下来到那边吗?”她吃力的抬起手,指着悬崖边上的一片空地。
“嗯,可以的,一切都听你的。”小李将她用公主抱的形式抱起,放在悬崖边,自己也坐在她的旁边,让她静静的依靠着。
“今天的夕阳真的是很美呢。”小李看着落下山巅的太阳,发出的最后一束光芒,说出了这句话,但却没有得到期望中的回答,因为她已经睡了,带着甜甜的笑容,永远的睡了。
…………那之后…………
“小李,你编的的故事……真的是太精彩了!”小李的编辑对小李这样说,但小李只是闭着眼睛。
“那还真是谢谢责编夸奖了。”小李在医学院毕业了,但却没有成为一名医生,而是选择了成为一名作家,小李觉得……自己和她的故事,也许下半辈子都阐述不完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本篇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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